“攻击——以布里欧纳克之名!轰击五星!”
在雷光缠绕着五芒星魔阵边缘呼之欲出的时候,在龙卷与萤火相融合成火龙的时候,一切突然安静了。
天上的魔阵悄无声息地破碎化为光尘,紧接着,地上的土壁也轰然倒塌变成灰粉。蓄势待发的兽人们在众人都脑子一片空白的时候,冲破尘雾,接二连三地发出猛攻扫荡敌人。他们之前似乎一直都隐藏实力,因为现在能力爆发的兽战士比起之前要多一倍左右。
佣兵们被一击昏迷,马儿被一刀毙命,就连魔法师们,都因为突然与魔法失去联系而无力反抗,连续地在眨眼间被神速接近到身边的兽人打倒在地。
普雷兹被凶狠的一拳击中腹部,在倒地闭上眼之前,他分明地看到在自己面前,那个本该在土棺中的年轻狼人,正冰冷着双眼缓缓收回拳头……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落下帷幕的战场上,唯有兽人的咆哮在回荡。
······
“感激不尽!阿尔!感激不尽!”
狼人翁贝托此时正紧紧拥抱住少年,激动得止不住热泪。
阿尔瞥了眼躺倒在地不省人事的几个魔法师,用力想要从翁贝托的怀里挣脱出来。
“胜利的可是你们,翁贝托,胜者都哭成这样那可怎么行?而且,这些家伙你们最好都先处理了,不然,万一都醒过来的话可又麻烦了。”
“我知道,我知道,”翁贝托拍了拍阿尔的背,放开他后又用力抹掉眼泪,“来啊!把他们的魔杖都收了,然后捆起来。”
“……这样还不够,”阿尔伤脑筋一样地看着翁贝托,然后转身向关着兽人的囚笼走去,翁贝托见状也赶紧跟了上来,“魔法师也不是说没了魔杖就一定用不了魔法,一些简单或者十分熟练的魔法的话,就算不借助魔杖他们也能施展出来。”
翁贝托听完,才明白阿尔说的“还不够”是什么意思,但他也开始头疼起来了。
“那我们岂不是没法彻底地束缚他们?那就只好先带同胞们赶紧离开了。”
“拘束道具也不是没有,”阿尔指了指正一个个被救出笼子的兽人的脖子,“要试试吗?反正也要解开的吧,那项圈。”
“你能解开那东西吗?阿尔!”翁贝托激动地说道,“我本来听说,为了防止犯人逃脱,像这种东西一般都不会配备钥匙,我正愁以后该怎么办呢!它戴在脖子上,我们又不能用蛮力破坏它。”
“项圈本来就不是什么稀罕的材料做成的,只是因为它附加了夺取体力和魔力的「缄默术式」,附加了魔法术式,才让硬度变高了不少,只要能把术式解析的话,凭你们的力量应该可以做到在不伤及自己人的情况下就把它拿下来。”
“那阿尔,你赶紧试试吧!”翁贝托又向站在囚笼门边的熊人喊了句,“奥东!把同胞们带过来!阿尔说项圈的问题说不定能解决!”
最先被兴高采烈的奥东带过来的,正是被阿尔“买下”的猫人少女。此时她仍然因为急转直下的情况而带着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
“这孩子叫伊芙,”奥东向阿尔介绍道,“是现在我们这部落里面唯一的一个猫人,麻烦你先给她解开项圈吧,阿尔。”
“我可没说一定能解开啊。”
阿尔走到伊芙面前,在她惊讶又警惕的目光下闭上右眼,用左眼凝视着项圈。伊芙对那只左眼的印象很深,因为它看起来异常的死气沉沉。不过,现在在这种近距离又接触到之后,伊芙才发现,那只眼睛不是肉眼。
伊芙惊奇地打量起那浮现出弧状光芒的眼瞳。她看到,弧状的光线在缓慢地围绕瞳孔延长着,在小半会儿之后终于连成了圆圈,然后,破碎消散。在圆阵碎裂的同时,阿尔还颤抖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不行,解析不了。”捂着左眼的阿尔直接丢出这么一句让兽人丧气的话。
“回路结构至少有六重,尽管看清了魔符数量,但解不开排列方法。”
翁贝托和奥东面面相觑,都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也就是说,现在解不开吗?那只好先把大家都带走……嗯?”
在狼人和熊人丧气地自说自话的时候,阿尔伸出手,在食指上构造出一个微小的魔阵点到项圈上,在发出“咔嚓”一声之后就摘下了它。
两个兽人瞪大了眼睛,伊芙也吃惊地张开了嘴。
“什!什么——”
伊芙脸色一变,更加惊讶地捂住了嘴。
“声音!?伊芙的声音回来了?”
“怎么回事!阿尔,你不是说你解析不了吗?”翁贝托和奥东都一副下巴都要掉下来的样子,纷纷凑到阿尔身前打量那沿着裂口断开的项圈。
“是解析不了啊,我还以为能把「缄默术式」学到手,看来还是想得太好了。”
阿尔将项圈甩给翁贝托,又转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普雷兹几人。但兽人还是竖着狼耳,不明所以地捧着项圈愣在原地。
“唉,好好想想吧,如果戴着这玩意儿的人死掉了的话,那这项圈要怎么办呢?这东西制作难度不小,也跟着尸体埋掉吗?还是把头砍下再拿出来?”
“你们人类原来能这么残忍吗……”
“我还真是小瞧你们了……”翁贝托和奥东都一副惊恐的表情。伊芙干脆脸直接就绿了。
“虽然说也不是没可能……”修才察觉自己说了不合适的话,“再想想吧,它本来是军队用来对付判了重刑的魔法师的,但如果出现抓错人的情况呢?”
“是、是这样啊。”
“所以肯定会有解开的方法,我只是找到了那个术式而已,挺有意思的一个金属属性魔法,名字叫「锻造金」,虽然作用范围很小,但在魔力影响范围内能随意改变金属的形状。”
“所以这项圈才没有钥匙孔之类的东西啊……阿尔,你赶紧再帮我们解开几个,我这就去给那些魔法师戴上。”翁贝托让奥东把大家都带过来。
修将一颗魔法水晶递给翁贝托,“戴上的时候直接把裂缝对准紧贴好,然后把水晶放到缝隙上就行,项圈会自己吸收魔力发动「锻造金」。”
修一个接一个地取下了兽人们脖子上的刑具,翁贝托拿到足够数量的项圈后就去魔法师们那边了。
等到翁贝托彻底解决魔法师们的后患,回到修这边时,修正好在解除最后一个兽人——犬人少年的项圈。获得自由后的犬人少年被伊芙紧紧抱在怀里。她感激地弯着腰,边流泪边向阿尔道谢。
“谢谢您!阿尔大人!感谢您的出手相助!”
“别用尊称……我不习惯……”阿尔转头看着四周,似乎在掩盖自己的害羞。
其他的兽人们也纷纷跟重获自由的家人或伙伴紧紧相拥,翁贝托此时也抱着一个年轻的狼人女性,激动地止不住泪水。奥东凑近到阿尔旁边,讪讪地向阿尔笑道。
“哎呀,他们都是一对一对的,就我一只孤家寡熊,要不我也跟你抱抱?”
“你是想要捏死我吗?”
“哈哈!小伙子!难得现在这么高兴,就不要那么刻薄嘛!”
“说我刻薄也随你便,我也不想跟你一个大老爷们抱着。”
“那我给你说说,让伊芙给你拥抱一个?伊芙这小姑娘就不错了吧?”
“……”阿尔撇开视线,“少罗嗦,该干嘛干嘛去,佣兵都绑起来了吗……”
在后边看着谈话的两人的伊芙旁边,犬人少年盯着阿尔,露出了异样的目光。
“你怎么了吗?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看阿尔大人?”注意到犬人少年视线的伊芙,微笑着向他问道。
“……没什么,”犬人少年向伊芙露齿一笑,指了指阿尔,“姐姐,我想过去直接跟那个哥哥道谢,你可以带我过去吗?”
“当然可以,我们一起过去吧!”
······
翁贝托带着年轻的狼人女性来到了阿尔的面前。
“阿尔,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妹妹布丽塔,布丽塔,这是阿尔,他之前在森林里救下了特尔摩家的两个小鬼,后来我们就拜托他帮忙救救你们了。”
布丽塔向阿尔鞠躬行礼。翁贝托接着说道:“再次感谢你的出手相助,阿尔,托你的福,我们这二十七个同胞才能重获自由!感激不尽!”
翁贝托毫不掩饰的感恩,让阿尔有些不自在地挠起脸颊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二十七个,吗……
阿尔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普雷兹曾经说过的某句话。
而等到他察觉到哪里不对劲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
回过神来的阿尔,发现翁贝托和布丽塔正一脸惊愕地看着自己的腹部位置,而身旁的奥东,则发狂一般地转头吼着自己的身后。
在那里,在陷入惊恐之中的伊芙的旁边,犬人少年正在把他那突然变得锐利无比的指爪,从阿尔侧腹上的血洞中拔出。
——糟了……血……
阿尔嘴里呕出一大口血,手捂着自己同样喷涌出血液的腹部缓缓倒向了地面。
“——你这家伙!”
奥东狂怒地冲犬人少年拍出手掌,想要抓住他,却不料自己的颇具防御力的厚掌竟被对方轻易地用爪子划出数道血口。吃痛的奥东一击打歪,而犬人少年则抓住时机,一把掐住伊芙的脖子,带着她几个跳跃就来到了被抓住的普雷兹几人面前。
夹在脖子上的带血利爪让伊芙恐惧不已,而更让她觉得可怖的,则是现在那犬人少年一反常态的狰狞与嘲笑。
翁贝托紧张地查看倒在地上的阿尔的情况,却被还有意识的阿尔一把推开了。他又转向犬人少年,愤怒地咆哮道。
“你这混蛋!你不是我们这一部族的吧!这一片应该除我们以外没有别的兽人在!你到底是哪儿来的?”
犬人讥讽地咧着嘴,“我可没义务告诉你,杂毛狼,论心机你们跟这些商人比可差远了!”他嘲笑地瞥了眼咳着血的阿尔,又一脚踢在躺旁边的普雷兹身上,继续说道,“普雷兹!你们几个要睡到什么时候,看你们现在这幅狼狈的模样!要让胡曼老板看到了,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你——”
奥东怒发冲冠地想扑上前,其他的兽人们也都纷纷龇着牙围了上来,但在看到犬人少年缓缓收紧伊芙脖子上的指爪后,大家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普雷兹!起来!”
在伊芙骇然的目光中,魔导师逐渐醒转,挣扎着一手捂着肚子,另一手撑住地面站了起来。尽管昏迷了一段时间,但在看到本应在土棺中的狼人却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瞬间,普雷兹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凶恶地瞪着趴在地上的阿尔,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发现了原因的普雷兹,从怀里拿出一块刻印着「锻造金」术式的魔法水晶,边构造出解锁的魔阵边把水晶敲在自己脖子上的项圈上。项圈“咔嚓”一声后便打开掉在了地上。
恢复了魔力的普雷兹,立刻取出了备用的魔杖。
“干得真是漂亮!阿尔小弟。”
杖头雷光跳动,在普雷兹满怀恶意的指挥下,数道激电直指阿尔——
千之魔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我是舰娘》、《我的师妹是妖女》、《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